Vlianpor

我写我的,你看你的.

正在往杂货间里堆杂物.

想到哪写到哪.

寒冷揭开了我的眼皮,发现身处死寂的灰色,往外看便是白茫茫的一片。
这是废弃的基地。我还记得它原本的样子。简洁的灰色调使人平静,透过一尘不染的窗玻璃看出去是令人心碎的雪景。然而现在只剩下一副骨架。冷风呼呼地从没有玻璃的窗口涌进来,即使躲在角落也能感受到寒冷一点一点渗入骨髓。头痛得无法思考。那真是可怕极了。
我尝试从窘迫的境地中挣脱出来,但一动右手疼痛便宛如迅速生长的藤蔓顺着神经爬进我的大脑,撕扯我最脆弱的心脏。我的右手受伤了,浅显易见的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,我已无力思考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,生存的本能迫使我竭尽全力、舍弃一切地生存。但话又说回来,我还有什么可抛弃的呢?
我的武器都不见了,包括我藏起来的小刀。我只能在上衣口袋里找到一些没用的证件和证明。这些又有什么用呢,我不指望北极熊会因为这些而分我一条鱼。它们看不懂,再说这里也没有北极熊。鬼知道这里有没有动物生存。
我绝望了。
“你醒了?我还以为你会死在这里,”一个声音说,“我已经为你想好了墓志铭,还打算在你的葬礼上念首我自己写的哀悼诗。”
我费力地把头扭向声音传来的方向,果不其然是那个混蛋。
“你干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做冰雕算了。”
“说得也是。你武器都没有,更何况右手还受了伤。干掉你实在太容易了。”他大声笑起来。“我会把你放在冰雕展上的。你肯定会是一等奖。”
我已经懒得理他了。于是闭口不再继续没营养的谈话。我感到饥饿和疼痛。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,但按照头痛的程度肯定不止几个小时。如果我没有及时醒来,很可能已经死在这片荒芜之地了。
他见我不回答便吭哧吭哧走过来坐在我身边,从口袋里翻出一块用锡箔纸包裹着的东西。看着有些沉甸甸的,很结实。
“你肯定饿了吧,那么久没吃东西。”他说着把锡箔纸剥开,美丽的棕褐色便露出了一个角。“这是巧克力,军用巧克力。这可是好时的。”他玩笑意味地把巧克力递给我,手停滞在空中,直勾勾地盯着我。
“鉴于你是个伤者,你是要我喂你呢,还是你自己吃?”他晃了晃那褐色的巧克力,我的眼仿佛都要花了。进食的欲望压抑着我的大脑,刺激着我的口腔和胃。我能感觉到唾液和胃酸在分泌。
本想回答“我自己来”,却鬼使神差地,我凑上前去咬了一口。
冰冷又坚硬,仿佛在吃钢铁。但经过口腔的温度,那硬块竟一点一点融化,我没有嚼而是让它慢慢化开,一股甜味儿从舌尖流进了心里。就像打翻了的蜜糖罐,糖浆到处都是,令人愉悦与满足。
我仿佛找到了生存的动力,一口一口地,从他的手中夺取那份甜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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